*河神维x琥珀勇
*短篇。
*完整版的上半部分。
*高估了自己的生产能力。哭唧唧,
*谁说建国后不能成精2333【pia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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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0】
哦,北方!魔法师的北方!
是不是我中了你的符咒?
或是我真的被锁在你的
花岗石地带,不能自由?
啊,但原有飘忽的精灵,
在幽暗的夜里轻轻翱翔,
那就把我快快地载去吧,
去到那儿,那温暖的南方!
——普希金 《我站在涅瓦河上》
【1】
“勇利!”
“勇利!”
“勇利君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
勇利刚从疲乏中把厚重的眼皮撑开一道缝,就瞥见了一群围着他的人。
嘶……这是哪里?他试图举起手,奈何浑身都泛着酸痛,完全无法动弹,喉咙因为太久没有喝水有种火烧般的感觉。
“维……克托。”迷迷糊糊中,勇利张了张口,声带撕扯着把他卷入更深的灼伤,他听见自己的嘴中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、沙哑的音,没由来的就叫了陌生人的名字。
维克托?那是谁?心里似乎有个答案,又好像空空的一无所有。还未完全清醒的头脑在他疯了般的探寻质问下只是报以剧烈的疼痛。
“勇利君生得很清秀呢。是吧宽子?”
“嗯。不愧是这一带看上去成型最早的琥珀。”
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,清亮的女孩子的声音,和煦的女人的声音,还有低沉的男音,被叮咚水声糅合在一起。
好困,再睡会儿吧。勇利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,复又睡了过去。
【2】
夏夜的风携着湖水的丝丝凉意吹得不徐不疾,勇利盘坐在石床上,舒服的眯了眯眼睛,头还是有点晕,不过已经较之前好多了。
胜生勇利——琥珀精,且是今天刚刚修成的琥珀精。虽然不知为何在成精的时候突然失忆了就是了。现在是胜生利夫和胜生宽子的养子。
石精凭天地精华修炼,所以即使成精之后的元神可以自如化形,仍是有着原体的本质。勇利朝湖面看去,略带透明的皮肤和漂亮的棕眸正倒映在波光粼粼之上。他扶了下宽子给他的蓝框眼镜,眼中透出不适。
据宽子妈妈说,每个初具形体的精怪都会被赠以一套人类的衣服作为礼物,这算是一种仪式,一种纪念。
勇利也没有免俗。按美奈子姐的话“这种有浓浓现代风又很普通的衣服,很适合勇利这样长得清纯的小男生。”
也许吧……
比起这个,他更在意,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。
“呦!”一阵窸窣声之后,林中蹿出了个大家伙。
“啊你好。”勇利一惊,下意识回头冲那家伙打了个招呼,边忙不迭挪了身子,给趁着月色正好出来饮水的鹿让地方。温柔的食草动物看了他一眼,又是一声欢鸣,才俯身去舐身下清潭。
一阵稍猛的风刮过,本恬噪的虫声安静了,一人一鹿皆朦胧在新月下,半晌静默。
直到,宽子的呼唤远远地传了过来。“勇利,回来休息了——”
“好的。”勇利以相差无几的响度给人答复,起身向鹿儿告别。“晚安,做个好梦。”
【3】
这晚勇利做了个梦。
他梦到自己掉进了一条河里,前一秒还在岸边,后一秒,天旋地转。
冰冷的,刺骨的河水触到了他,并不断地吞噬他,把他吞入绝境。
他感觉深深地无力正在包围他。
咕噜、咕噜……
他试图往上划去,精怪通灵,生来会游泳才是。
可是手臂像是被灌了铅,硬生生按住,动弹不得,反而带着他向下沉。
救命……
他张口,意料中的发不出声音,只是被倒灌了好几口水,不知是不是因为处于混乱中的缘故,往日甘甜清冽的河水在此刻,泛着苦涩腥咸。
唔……
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?就这样结束了吗?
勇利努力朝上看去,天空好像还是那样明晃晃的,他看见鱼从身边游过,不曾停留,岸上人或立或坐、或跑或跳,有时还说两句。
是在嘲笑自己吗?
“嘿!看那个不合格的精灵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……错觉吧?
泪腺好像开始工作了。他眨了眨已经快睁不开的双眼。
害怕吗?快死了吗?他痛苦地一遍又一遍问自己。
分明,才获得新生啊。分明,自己还没怎么看过这个世界啊。
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
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去自救,尽管无济于事。
勇利感觉到了,感觉到意识慢慢模糊不清。
宽子妈妈,不用您让我睡了,我大概要一直睡下去了。
他不想放弃,可他也无能选择其他路。
“维克托,维克托……”他叫起了那个陌生人的名字,具体原因他也说不清,但冥冥中他觉得,他必须这么做。
?
水流好像一下子快得要把人带飞起来,带出水面,勇利的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些。
这大概可以用“回光返照”形容?
不对,勇利很快意识到,他被人救起来了,哦不,是精灵,或者是神,总之应该是个极其强大的家伙。
他被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家伙托了起来。
“哇——”他吐出一大口水来,腹中排山倒海的痛感。
勇利听见那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嘀咕了一句。
“твоя головушка.”(俄语:可怜的人儿)
听声音似乎是个青年。
他揉了揉眼,看到银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了些。
姑娘吗……?
……
“勇利?”宽子妈妈的声音,“做噩梦了吗?听见你一直在叫维克托神的名字啊。”
勇利翻了个身,身底软软的,他砸了咂嘴,睁开眼。
没有河,没有陌生男人,只有家里他还不特别熟的摆设,和宽子妈妈关切的眼神。
他倏地起身,全然没有不适感。
“维克托……神?”
【4】
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——据说是遥远西方的水神,也是一个没什么人见过的神秘传说。
“总之,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呢。”
彼时,被宽子妈妈介绍着的某位大人物,正窝在家里,逗弄怀里的爱宠马卡钦,全然不顾响得正欢的门铃。
“喂!”门外脾气本就不甚好的少年终于耐不住了,直接一脚踹在了门上,由水凝聚化形成的门自是禁不住这一脚,禁术被打破之后化为一滩潋滟,淌进了原本光洁的米色地板,生生止在了客厅前,明显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。
“诶呀,尤里,你把地板弄脏了呢。”
“少废话了!你让我帮你给那个跟炸猪排盖饭差不多颜色的破石头制造梦境,我帮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!该轮到你帮我了吧!”金发的梦神拿鞋尖磨了磨湿滑的地面,“滋滋”两声结束,地面也就干净如初。他的面上是与其美丽并不相符的乖戾,提到帮忙,他翠绿色的眸子黯了黯,不过很快又恢复猛虎般的精光,瞪向把自己视作空气,玩在兴头上的一人一狗。
他,尤里·普利赛提——梦魇的掌管着,饶是在精灵界,都被人啧啧称道的“美丽的妖精”,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帮助眼前这个忘性与能力成正比的男人了。
嘻嘻哈哈的算个什么?
尤里挑了挑眉,走过去抬起一脚踩在人身边的沙发上:“我说,你要是再不给我点反应,我就让那破石头从今往后都不能好好睡觉。”
“哦?”维克托这才偏过头去看着穿着豹纹T恤的少年,笑容中分明泛着冷意,语调倒是一如既往地轻快,“可是,我才想起来,动用那么多人不行啊。”
“所以你是要放我鸽子吗?魂淡!”脚下又多了几分力道,尤里凑到维克托的面前,“我说,我可是为了爷爷才帮你的。你若是不能让他醒来,同样的,我也不会让勇利再醒过来!那个榆木脑袋的炸猪排盖饭!”想起长辈的孩子顿了顿,脸上不再是凶神,分明混杂着些不明的情绪,语气中让人读出了些委屈不满的意味。
“算了算了。你跟我来。”受不了小豹子的暴脾气,清瘦男人起身一把把人揪到一边,拢了拢长发,走出了门,马卡钦一并尾随着人。
真是……不知道他的小石头何时能够想起他呢。
【5】
已经接连几天都做相同的梦了,连截止点都一模一样,银白色的长发一闪而过,不待勇利细看,再睁眼就是白得过分的天花板。
他搞不清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,以及,他和维克托神之间,是否发生了什么。
到底遗忘了什么啊,真是的。
勇利清早就出了家门,兜到河边,他已经很熟悉从家到河边的这条路了,隐隐地,他就是认为自己应该守在这里,等着一个未知,曾经,他似乎也这么做过。宽子妈妈说那是因为他是在河边成型的精灵,所以对河有着留恋之情。不是这样的,勇利自己知道的很清楚,是真真切切的,要等到什么人出现,虽然具体是谁他也说不清。
勇利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片,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在人类举办的夏日祭上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。此刻画片中一头银色长发的人正背对着他,坐在河边。
“维克托神的头发很长很漂亮呢。”
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要取个男性化的名字,啊听村口的老爷爷说,维克托的声音有低沉温雅,但是也不妨碍他成为我们这带男性精怪的爱慕对象。”
“说是神,其实是因为法力强大,所以能够驯服很多手下,掌管某片区域啦。本质上,维克托也只是和我们一样的精灵。”
“维克托……”
那天宽子妈妈跟他说了许久的,就是画片上这个传闻中的姑娘吧?
就像是所有久别重逢的老友,勇利听宽子讲述维克托时,内心也莫名其妙地带着些激动,又夹杂了些失落。
他真的曾经见过维克托吗?可自己才刚成精没多久啊。
想多了吧。
不对……
没等勇利把这个问题认真思考完,一声欢快的鼠叫落入了他的耳畔。
身后眨眼间多了个皮肤黝黑的少年,“你好啊,我叫披集·朱拉暖,仓鼠成精。”
“你好,我是胜生勇利,来……”
不等勇利说完,热情的人就掏出人类称之为“手机”的东西——真利姐告诉过他的,揽住了他。
“这里景色真是太棒了,看着镜头,1.2.3.茄子!”
……仓鼠都那么活泼自来熟吗?自己刚才想到哪里了?
与此同时,来自西方的猎豹也迎着晨曦,踏上了这片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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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静乖巧。不好好更文尽想着开坑我错了